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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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憎恨、憎恨、憎恨……憎恨憎恨憎恨憎恨！
明明那麽愛著的，明明那麽信任著的，明明那麽……期待你的歸來的……
卻被背叛了，被可恥地背叛了，被可恨的背叛了！
傷心，傷心，傷心傷心傷心，恨啊恨啊恨啊恨啊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
所以就燒死殺掉了。
*
“藤丸……藤丸！”
少女回過神，迎面就是迦勒底員工急的要哭出來的表情：“藤丸你快去看看吧！他們真的要打起來了！”
藤丸立香下意識問了一句：“誰和誰？”
迦勒底員工的表情一言難盡：“——從者們！”
藤丸立香神色一凜：“帶路！”
*
迄今為止，有許多的從者響應了迦勒底的召喚。
他們都是迦勒底——這一人類最後戰線的寶貴戰力。
但是從者們畢竟是英靈，是曾經在人類歷史留名或是幻想中成型的超人之物，不能以迦勒底後勤員工的標準要求他們。
而從者中也分好為善之人和不厭作惡之人，也有談的來和一見面就開始冒火藥味的……
雖然顧忌著禦主，目前還沒有什麽大事件發生，但迦勒底的大家對於從者們可能哪一天就開始窩裏鬥早有心理準備。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那麽快，罪魁禍首居然還直指向禦主——
這得從上一章的末尾說起。
雖然被突兀地冠上“沒存在感”“缺乏自身認可”的帽子，還被恐嚇“再不解決多靈機轉移幾次就確認不到存在感回不來了”，但是藤丸立香還是很有“患者”配合意識地通過了達芬奇和羅曼醫生共同制定推出的“治療方案”。
用羅曼醫生那比較好懂的方法解讀一下就是——
要麽去攻略從者與其搞好關系（參考幕間物語）。
要麽靈子轉移過去與以前產生羈絆過的人（好友、戀人）搞好關系。
鑒於目前技術下，借助聖杯力量，靈子轉移消耗依舊較大，最後決定采用的是第一方案。
藤丸立香也是在那時才知道正常的禦主和從者的聯系不應該像她這樣淡薄。
由於藤丸立香和迦勒底的特殊性，為了保護禦主，迦勒底所召喚從者的魔力由迦勒底提供，也為了更好的禦使從者，削弱了令咒的約束力但使其得以成為量產品，這是藤丸立香所知道的，但是藤丸立香第一次從達芬奇口中了解到迦勒底還對她做了更多未向本人解釋的舉措。這是為了確保藤丸立香這個未成熟禦主的精神性的正常才設下的重重保護……
其中一條，切斷從者對禦主方向的魔力回流。
這不是物理意義上的魔力回流，而是通過精神傳導，以夢境形式傳達的記敘式魔力——
禦主為從者提供賴以生存的魔力，從者為禦主完成所願，通過魔力的聯系和令咒的制約才能保證禦主和從者成為牢不可破的一個團體。而在這種親密聯系下，禦主甚至能得到從者那邊的回流——即是從者生前的經歷所編制而成的夢境，在特殊情況下，從者也能感應到禦主的心理情況。
然而那是禦主與從者一對一的情況下。藤丸立香契約了前人無法想象的覆數從者，如果對魔力回流完全無防備的話，她也許每晚都會陷入深重、血腥、憎恨、遺憾等等負面情緒的夢境裏，不出幾天就應該會精神錯亂——畢竟能成為英靈的從者，其生前的記憶大都是一般人根本想象不到的或根本接受不了的……
那或許是不為人知的、或許是為人稱道的、或許是本人追悔莫及的、或許是值得自己驕傲滿足的記憶，卻在另一個人面前一一展露，這一定是一種覆雜的感受吧，藤丸立香想。
禦主和從者，不是親人，不是戀人，卻會分享也許連這些人都不會告知的心情，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藤丸立香想到了昨晚的夢境。
在決定采用第一方案後，達芬奇解除了一些針對禦主的保護措施。解放了魔力回流的通道。如果有從者有特別深切激動的情緒波動，那麽藤丸立香就能成功接收到魔力回流，即夢到從者的過去。
但是昨晚的夢裏什麽都沒有，只有那無邊無際的火焰和那雖然在詛咒著、卻仿佛正在哭泣的自白。
為什麽會這麽痛苦？
——那究竟會是誰的夢呢？
*
藤丸立香到了發生爭執的地方，是廚房外的走廊。
“就讓你們這群蠢貨聽聽這Servant界最火的流行曲！鮮血——”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和熟悉的臺詞，藤丸立香整個人毛孔都立起來了，當機立斷使用了令咒和魔術禮裝的“眩暈”技能，將這個敢在迦勒底走廊就準備放寶具的家夥定身在原地並強制解除寶具。
一旁剛準備以暴制暴的紅色Archer衛宮見狀，解除了投影，朝著禦主微微點頭，便對圍在周邊的普通職員們說：“禦主來了，你們可以放心了，暫時回避一下吧。”
在旁的藍色Caster庫丘林此時也表現出和剛才圍觀好戲時截然不同的可靠神態，對還準備看好戲的從者們說：“別給小姑娘添亂子，走了走了，周回做完了沒？”
不一會兒，剛才還擁擁攘攘的走廊就剩下了此次的主要人物。
迦勒底毀滅危機解除，藤丸立香的危機還沒結束，看到是藤丸立香固定住自己的後，從者像是發現老婆給自己戴了綠帽一樣，怒不可遏，還顯得十分委屈：“小鹿，為什麽選擇幫他來針對我？！”
藤丸立香：我一來就看到你準備寶具拆迦勒底，不針對你針對誰？
“略略略，立香才不會幫暴力狂呢，立香是站在我這邊的！”
懷裏一重，立香低頭，看到童謠撲在自己懷中，軟軟一團，扭著頭對固定住身子只有脖子能轉動的伊利.巴托裏吐舌頭。挑釁完，童謠轉過頭對著藤丸立香展開淚眼攻擊：“立香，你是不知道那個蜥蜴好嚇人啊，不僅散播禦主的謠言，別人指出後還直接動刀動槍。好可怕啊~立香不喜歡那麽暴力的家夥的，對嗎？”
在短短一段話中聽到了爆炸性信息的藤丸立香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只好先把童謠的頭按在自己懷裏，讓他別在喋喋不休繼續激怒伊利，童謠十分上道地伸手圈緊藤丸立香的腰，乖乖地安靜了下來。
做好這一切，藤丸立香剛想安撫一下伊利.巴托裏的情緒，擡頭卻見紅發少年咬著唇眼眶含淚，不敢置信地瞪著她，蛇瞳裏蘊滿水氣，就像被心愛之人背叛後又捅了一刀那樣不敢置信。看到立香的眼神，伊利.巴托裏賭氣似的扭過了頭。
藤丸立香嘆了口氣，看向了伊利身後姍姍來遲的一位從者：“看來得先麻煩你了，卡米拉。”
伊利的頭瞬間扭了回來，眼裏滿是不可置信：“小鹿！你叫他來幹嘛！”
“不然還等著你給我丟人現眼麽。”裹在黑色披風裏面色蒼白的貴族青年替藤丸立香做了回答，順帶拎小雞一樣拎住了伊利.巴托裏的後頸，將眩暈效果慢慢消除後四肢逐漸恢覆行動力的伊利的反抗輕易化解。
卡米拉的發絲雪白，氣質冰冷優雅，神情憂郁，看上去就像少女讀本裏描繪的吸血鬼貴族一樣。他正是歷史上臭名昭著的吸血伯爵“卡米拉”，也是伊利.巴托裏的成年時期。但和莽撞的少年時期不同，成年時期的伊利，還是稱呼他為卡米拉吧，雖然看上去十分難相處，但意外的是個好說話的人。藤丸立香來之前的路上聽到了主要發生糾紛的人裏有伊利.巴托裏後立刻派人去聯絡卡米拉，卡米拉身上被賦予吸血鬼的特性使他晝夜顛倒，但得到立香的求助後，立刻趕來救援。
卡米拉似乎還不適應在白天活動，見伊利.巴托裏的掙紮越來越大後，煩躁地眉頭一皺，直接一手刀敲暈了年幼的黑歷史時期的自己，並對禦主示意：“這家夥我就先帶回去了。”
藤丸立香沖他投去感激的一眼。
卡米拉的眼睛在童謠和她之間梭巡一圈，忽地冷冷地笑了一下，拎著昏迷的伊利上前幾步，迎著童謠警惕的目光，俯下身貼著禦主的耳畔低聲說：“禦主，這回是你欠我們的。”
冰涼的氣息噴吐在耳邊。像是貼著耳廓的一個輕吻。
藤丸立香下意識的偏偏頭避開那冰涼的吐息，偏過身，直視著卡米拉的眼睛：“我知道。十分感謝您的協助，之後我會去解釋的。”
卡米拉笑了一下，他的笑容總是涼薄的，看上去帶著諷意：“拭目以待。雖然那是你應該做的。”
卡米拉拎著昏迷的伊利走了，在場人員只剩下禦主和另一個當事人。
“童謠做錯事了嗎？讓立香為難了？”敏感的孩子已經慢慢松開了對立香的擁抱，他不敢看禦主的臉，怕從那上面看到失望的神色，但卻依舊不願放開拽著禦主衣角的那只手。
回應他的是貼在臉頰上的溫暖的掌心，還有禦主雖然疲憊卻依舊溫柔的嗓音：“願意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嗎？”
“嗯唔。”童謠拉住了那只溫暖的手，忍著眼淚用臉頰輕蹭。女孩的掌心在訓練中磨出了細細的薄繭，摸在臉上不是很舒服，但童謠卻不舍得離開。
“那個餒，一開始是這樣的……”
*
在確定采用第一方案後，達芬奇不僅解開了藤丸立香身上的限制，同時也把這一能與禦主光明正大親密的消息宣傳到了從者之間。
而在食堂就餐時，有人提起了這個消息，最近一直刷周回沒有特殊任務，簡稱鹹得蛋疼的從者們自然而然為誰能成為小姑娘的“第一個”展開了激烈的探討（很好，根據這個稱呼，某個藍色Caster你今晚別想安生）。伊利.巴托裏身為目前與禦主羈絆最高的其中之一，處處都想表現出自己和禦主之間遠超他人的親密，便說出自己去過禦主寢室的事，特地強調是在晚上。
旁邊正在享用下午茶的童謠咯咯笑著拆臺：“明明什麽都沒有發生，你真適合Caster，無中生有的本領來自天賦。”
伊利.巴托裏雖然在某些方面十分遲鈍，但對待惡意卻十分敏感，當即刺了回去：“Better than you.就算和小鹿同床共枕也不會被多想的baby boy.”
然後……愉快的午餐氛圍就BOOM了。
對此，被藤丸立香找上門的達芬奇聳聳肩，笑得欠扁：“不是很好麽？證明禦主你很受歡迎啊。”
藤丸立香無言以對。
等安撫好今天波及的人出來時，已經月上枝頭，迦勒底走廊燈光已經調成了靜謐模式。
但這份安謐的景象卻沒能讓藤丸立香舒心點，禦主皺著眉，陷入自己的思量中。也許是她把一切事情都想的太簡單了，她也許根本就沒有真正了解自己的從者們，也沒有認清他們對自己的看法。
唯一能確定的是，第一個攻略的從者（立香已經完全采用了羅曼醫生的“術語”），不能是童謠、也不能是伊利，他們對於禦主的感情處於黏糊糊膨脹的混亂期，還沒有明朗，藤丸立香不知道該如何在那種親密的二人相處環境下與他們相處。
這個人選可以與禦主的羈絆不高，但必須是理智的，可以好好交談的，而且生活環境最好是自己比較熟悉的……
藤丸立香的腦海裏閃過了幾個身影，比如雖然墮化卻依舊十分有王者風範的某位聖劍使，從冬木特異點的最初就開始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庫丘林.Caster，還有一直很可靠的Archer衛宮……
“阿拉，只是想出來賞一下月色，卻見到了難遇的景色呢。”
繪火紋的折扇擋住了光潔如玉的下頜和半張如畫面容，僅露出的那雙眼眸，在夜色光下，閃過金屬色的流光，最終匯聚在那深深的瞳孔裏，蕩出勾玉一樣的冷弧。
“清能為你做些什麽嗎？禦主。”最後的兩個字又輕又柔，像是被人當做含在舌尖將化的糖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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憎恨、憎恨、憎恨……憎恨憎恨憎恨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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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被背叛了，被可恥地背叛了，被可恨的背叛了！
傷心，傷心，傷心傷心傷心，恨啊恨啊恨啊恨啊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
所以就燒死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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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丸……藤丸！”
少女回過神，迎面就是迦勒底員工急的要哭出來的表情：“藤丸你快去看看吧！他們真的要打起來了！”
藤丸立香下意識問了一句：“誰和誰？”
迦勒底員工的表情一言難盡：“——從者們！”
藤丸立香神色一凜：“帶路！”
*
迄今為止，有許多的從者響應了迦勒底的召喚。
他們都是迦勒底——這一人類最後戰線的寶貴戰力。
但是從者們畢竟是英靈，是曾經在人類歷史留名或是幻想中成型的超人之物，不能以迦勒底後勤員工的標準要求他們。
而從者中也分好為善之人和不厭作惡之人，也有談的來和一見面就開始冒火藥味的……
雖然顧忌著禦主，目前還沒有什麽大事件發生，但迦勒底的大家對於從者們可能哪一天就開始窩裏鬥早有心理準備。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那麽快，罪魁禍首居然還直指向禦主——
這得從上一章的末尾說起。
雖然被突兀地冠上“沒存在感”“缺乏自身認可”的帽子，還被恐嚇“再不解決多靈機轉移幾次就確認不到存在感回不來了”，但是藤丸立香還是很有“患者”配合意識地通過了達芬奇和羅曼醫生共同制定推出的“治療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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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麽靈子轉移過去與以前產生羈絆過的人（好友、戀人）搞好關系。
鑒於目前技術下，借助聖杯力量，靈子轉移消耗依舊較大，最後決定采用的是第一方案。
藤丸立香也是在那時才知道正常的禦主和從者的聯系不應該像她這樣淡薄。
由於藤丸立香和迦勒底的特殊性，為了保護禦主，迦勒底所召喚從者的魔力由迦勒底提供，也為了更好的禦使從者，削弱了令咒的約束力但使其得以成為量產品，這是藤丸立香所知道的，但是藤丸立香第一次從達芬奇口中了解到迦勒底還對她做了更多未向本人解釋的舉措。這是為了確保藤丸立香這個未成熟禦主的精神性的正常才設下的重重保護……
其中一條，切斷從者對禦主方向的魔力回流。
這不是物理意義上的魔力回流，而是通過精神傳導，以夢境形式傳達的記敘式魔力——
禦主為從者提供賴以生存的魔力，從者為禦主完成所願，通過魔力的聯系和令咒的制約才能保證禦主和從者成為牢不可破的一個團體。而在這種親密聯系下，禦主甚至能得到從者那邊的回流——即是從者生前的經歷所編制而成的夢境，在特殊情況下，從者也能感應到禦主的心理情況。
然而那是禦主與從者一對一的情況下。藤丸立香契約了前人無法想象的覆數從者，如果對魔力回流完全無防備的話，她也許每晚都會陷入深重、血腥、憎恨、遺憾等等負面情緒的夢境裏，不出幾天就應該會精神錯亂——畢竟能成為英靈的從者，其生前的記憶大都是一般人根本想象不到的或根本接受不了的……
那或許是不為人知的、或許是為人稱道的、或許是本人追悔莫及的、或許是值得自己驕傲滿足的記憶，卻在另一個人面前一一展露，這一定是一種覆雜的感受吧，藤丸立香想。
禦主和從者，不是親人，不是戀人，卻會分享也許連這些人都不會告知的心情，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藤丸立香想到了昨晚的夢境。
在決定采用第一方案後，達芬奇解除了一些針對禦主的保護措施。解放了魔力回流的通道。如果有從者有特別深切激動的情緒波動，那麽藤丸立香就能成功接收到魔力回流，即夢到從者的過去。
但是昨晚的夢裏什麽都沒有，只有那無邊無際的火焰和那雖然在詛咒著、卻仿佛正在哭泣的自白。
為什麽會這麽痛苦？
——那究竟會是誰的夢呢？
*
藤丸立香到了發生爭執的地方，是廚房外的走廊。
“就讓你們這群蠢貨聽聽這Servant界最火的流行曲！鮮血——”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和熟悉的臺詞，藤丸立香整個人毛孔都立起來了，當機立斷使用了令咒和魔術禮裝的“眩暈”技能，將這個敢在迦勒底走廊就準備放寶具的家夥定身在原地並強制解除寶具。
一旁剛準備以暴制暴的紅色Archer衛宮見狀，解除了投影，朝著禦主微微點頭，便對圍在周邊的普通職員們說：“禦主來了，你們可以放心了，暫時回避一下吧。”
在旁的藍色Caster庫丘林此時也表現出和剛才圍觀好戲時截然不同的可靠神態，對還準備看好戲的從者們說：“別給小姑娘添亂子，走了走了，周回做完了沒？”
不一會兒，剛才還擁擁攘攘的走廊就剩下了此次的主要人物。
迦勒底毀滅危機解除，藤丸立香的危機還沒結束，看到是藤丸立香固定住自己的後，從者像是發現老婆給自己戴了綠帽一樣，怒不可遏，還顯得十分委屈：“小鹿，為什麽選擇幫他來針對我？！”
藤丸立香：我一來就看到你準備寶具拆迦勒底，不針對你針對誰？
“略略略，立香才不會幫暴力狂呢，立香是站在我這邊的！”
懷裏一重，立香低頭，看到童謠撲在自己懷中，軟軟一團，扭著頭對固定住身子只有脖子能轉動的伊利.巴托裏吐舌頭。挑釁完，童謠轉過頭對著藤丸立香展開淚眼攻擊：“立香，你是不知道那個蜥蜴好嚇人啊，不僅散播禦主的謠言，別人指出後還直接動刀動槍。好可怕啊~立香不喜歡那麽暴力的家夥的，對嗎？”
在短短一段話中聽到了爆炸性信息的藤丸立香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只好先把童謠的頭按在自己懷裏，讓他別在喋喋不休繼續激怒伊利，童謠十分上道地伸手圈緊藤丸立香的腰，乖乖地安靜了下來。
做好這一切，藤丸立香剛想安撫一下伊利.巴托裏的情緒，擡頭卻見紅發少年咬著唇眼眶含淚，不敢置信地瞪著她，蛇瞳裏蘊滿水氣，就像被心愛之人背叛後又捅了一刀那樣不敢置信。看到立香的眼神，伊利.巴托裏賭氣似的扭過了頭。
藤丸立香嘆了口氣，看向了伊利身後姍姍來遲的一位從者：“看來得先麻煩你了，卡米拉。”
伊利的頭瞬間扭了回來，眼裏滿是不可置信：“小鹿！你叫他來幹嘛！”
“不然還等著你給我丟人現眼麽。”裹在黑色披風裏面色蒼白的貴族青年替藤丸立香做了回答，順帶拎小雞一樣拎住了伊利.巴托裏的後頸，將眩暈效果慢慢消除後四肢逐漸恢覆行動力的伊利的反抗輕易化解。
卡米拉的發絲雪白，氣質冰冷優雅，神情憂郁，看上去就像少女讀本裏描繪的吸血鬼貴族一樣。他正是歷史上臭名昭著的吸血伯爵“卡米拉”，也是伊利.巴托裏的成年時期。但和莽撞的少年時期不同，成年時期的伊利，還是稱呼他為卡米拉吧，雖然看上去十分難相處，但意外的是個好說話的人。藤丸立香來之前的路上聽到了主要發生糾紛的人裏有伊利.巴托裏後立刻派人去聯絡卡米拉，卡米拉身上被賦予吸血鬼的特性使他晝夜顛倒，但得到立香的求助後，立刻趕來救援。
卡米拉似乎還不適應在白天活動，見伊利.巴托裏的掙紮越來越大後，煩躁地眉頭一皺，直接一手刀敲暈了年幼的黑歷史時期的自己，並對禦主示意：“這家夥我就先帶回去了。”
藤丸立香沖他投去感激的一眼。
卡米拉的眼睛在童謠和她之間梭巡一圈，忽地冷冷地笑了一下，拎著昏迷的伊利上前幾步，迎著童謠警惕的目光，俯下身貼著禦主的耳畔低聲說：“禦主，這回是你欠我們的。”
冰涼的氣息噴吐在耳邊。像是貼著耳廓的一個輕吻。
藤丸立香下意識的偏偏頭避開那冰涼的吐息，偏過身，直視著卡米拉的眼睛：“我知道。十分感謝您的協助，之後我會去解釋的。”
卡米拉笑了一下，他的笑容總是涼薄的，看上去帶著諷意：“拭目以待。雖然那是你應該做的。”
卡米拉拎著昏迷的伊利走了，在場人員只剩下禦主和另一個當事人。
“童謠做錯事了嗎？讓立香為難了？”敏感的孩子已經慢慢松開了對立香的擁抱，他不敢看禦主的臉，怕從那上面看到失望的神色，但卻依舊不願放開拽著禦主衣角的那只手。
回應他的是貼在臉頰上的溫暖的掌心，還有禦主雖然疲憊卻依舊溫柔的嗓音：“願意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嗎？”
“嗯唔。”童謠拉住了那只溫暖的手，忍著眼淚用臉頰輕蹭。女孩的掌心在訓練中磨出了細細的薄繭，摸在臉上不是很舒服，但童謠卻不舍得離開。
“那個餒，一開始是這樣的……”
*
在確定采用第一方案後，達芬奇不僅解開了藤丸立香身上的限制，同時也把這一能與禦主光明正大親密的消息宣傳到了從者之間。
而在食堂就餐時，有人提起了這個消息，最近一直刷周回沒有特殊任務，簡稱鹹得蛋疼的從者們自然而然為誰能成為小姑娘的“第一個”展開了激烈的探討（很好，根據這個稱呼，某個藍色Caster你今晚別想安生）。伊利.巴托裏身為目前與禦主羈絆最高的其中之一，處處都想表現出自己和禦主之間遠超他人的親密，便說出自己去過禦主寢室的事，特地強調是在晚上。
旁邊正在享用下午茶的童謠咯咯笑著拆臺：“明明什麽都沒有發生，你真適合Caster，無中生有的本領來自天賦。”
伊利.巴托裏雖然在某些方面十分遲鈍，但對待惡意卻十分敏感，當即刺了回去：“Better than you.就算和小鹿同床共枕也不會被多想的baby boy.”
然後……愉快的午餐氛圍就BOOM了。
對此，被藤丸立香找上門的達芬奇聳聳肩，笑得欠扁：“不是很好麽？證明禦主你很受歡迎啊。”
藤丸立香無言以對。
等安撫好今天波及的人出來時，已經月上枝頭，迦勒底走廊燈光已經調成了靜謐模式。
但這份安謐的景象卻沒能讓藤丸立香舒心點，禦主皺著眉，陷入自己的思量中。也許是她把一切事情都想的太簡單了，她也許根本就沒有真正了解自己的從者們，也沒有認清他們對自己的看法。
唯一能確定的是，第一個攻略的從者（立香已經完全采用了羅曼醫生的“術語”），不能是童謠、也不能是伊利，他們對於禦主的感情處於黏糊糊膨脹的混亂期，還沒有明朗，藤丸立香不知道該如何在那種親密的二人相處環境下與他們相處。
這個人選可以與禦主的羈絆不高，但必須是理智的，可以好好交談的，而且生活環境最好是自己比較熟悉的……
藤丸立香的腦海裏閃過了幾個身影，比如雖然墮化卻依舊十分有王者風範的某位聖劍使，從冬木特異點的最初就開始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庫丘林.Caster，還有一直很可靠的Archer衛宮……
“阿拉，只是想出來賞一下月色，卻見到了難遇的景色呢。”
繪火紋的折扇擋住了光潔如玉的下頜和半張如畫面容，僅露出的那雙眼眸，在夜色光下，閃過金屬色的流光，最終匯聚在那深深的瞳孔裏，蕩出勾玉一樣的冷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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